江盈知笑笑,“只怕还要麻烦你些时日。”
小梅摇摇头,“算不得麻烦”,又看了眼她手里的篮子,见绿油油的,以为是葱,忙说:“昨日不是说了姜蒜,我去我大伯娘家中换了点。”
是些干瘪的姜,蒜头倒还好,没有生出绿芽来。
小梅把盐罐拿出来问,“这潮了?”
“潮了,要拿去外头晒透,”江盈知说,“昨晚上的蛏干也得晒。”
她说完很狼狈地把头伸到一边,烟呛的她咳嗽了好几声,她没烧过土灶,压根烧不着,竹子做的吹火筒不好用。
小梅又喊海娃下去晒东西,叫他在礁石上守着。
江盈知忙着生火,后头有人走过来,她还以为是小梅,却没想到开口的是道粗哑的女声,“你打哪来的?”
她在淡淡烟雾中抬头瞧过去,是个包着蓝头巾,皮肤黝黑的女人,生的脸大胳膊粗,看起来有些凶神恶煞。
“打南边的海上来,你是?”江盈知疑问。
女人叫王三娘,她将手里的桶子蹬地放在竹板上,声音不冷不热地说:“我是小梅大伯娘,来瞧瞧你。”
“她个小娘(女孩),哄了我说你是她姆娘家那的,”王三娘用火钳子在灶里拨了几下,火瞬间蹿上来。她瞥了眼江盈知,转过身把一桶小杂鱼倒进盆里,在鱼哗啦乱跳时又开口,“她那个姆娘哪有啥亲戚。”
江盈知没出声,以为王三娘会赶她走,不料人家只问她,“是不是坐了黑心眼子的航船来的,包袱也被人撸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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