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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暗道:有这样一句话,莫说是胡椒参汤,便是毒酒砒霜,也决不能有半分推辞。
韦训当即伸手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碗底不管是参还是姜,嚼了嚼也都囫囵吞了下去,架势甚是悲壮。
宝珠见他乖乖喝下参汤,心下甚喜,拉起他的手,觉得触手冰凉,便用双掌合在一起捂着。
“你放心。”她扬起下巴,自信地说,“不管那治病的丹药有多么稀罕,三山五岳,四海八荒,哪怕远在东瀛或是南越,我也能派人去寻来救你。”
韦训没有作声,苍白的面容涌上一股不正常的潮红。
随着病入骨髓,他最近日常的状态已经接近发病时:肢体僵冷,寒气无孔不入往骨头缝里钻,时常疼得整夜睡不着。饮酒也不再能让他感到温暖,索性戒了。
然而这一碗参汤下去,却如吞了一块暗红的炭火,灼烧感顺着食管滚入胃囊,火星沿着四肢百骸炸开,整个人开始发抖。
宝珠在宫中时,对各种珍贵补品习以为常。但她养尊处优坐享其成,并不知道一份参汤顶多只用二三钱参片,这一根大参足够吃上一两个月。
那厨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老实田舍汉,金土不辨,客人命他煎药汤,他便应承照办,像煮老姜汤一般,整根参切了丢进锅里,五碗水煎成一碗。如此一来,药性比正常的浓上百倍。
宝珠摸着韦训的手在哆嗦,疑惑地问:“你这是冷吗?”
韦训勉强张了张嘴,喉头滚动,语言支离破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旅店简陋,门窗四处漏风。宝珠随即张开手臂,踮起脚尖,轻轻环抱上去,试图把浑身的余热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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