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的没有一件寝具,她披、卧的都是自己沾染泥土的外袍。
公主费了半天力气才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只觉嗓子喑哑干涩,手足麻木,仿佛不是自己身上长的一般。
“噢,活了活了。”
廊下站着两人,一个光头小沙弥,一个身穿竹布青衫、肤色白净的瘦削男子,嘴里含着根饴糖。双方面面相觑,一时间相对无言。
十三郎小声问韦训:“师兄,你说她会报官抓我们吗?”
韦训笑着答道:“官家未必信呢。”
万寿公主以为还在梦中,恍恍惚惚问:“你二人是何人?这是何处?你们是拐带我的盗贼吗?”
十三郎说:“盗贼是没错,拐带可没有。认真讲来,大师兄还是救你的恩人呢。”
韦训进了禅房,远远靠着柱子往下一溜,席地而坐,姿态甚是悠闲。接着,把公主暴疾薨逝,被活埋在地宫中,他发丘盗墓,恰巧将她起出棺木等事简单一说,只略去人殉不提。
此事太过惊世骇俗,公主一时接受不了,加上大病初愈,脑中一片空茫。自己身着最高品级的翟衣礼服,这可不是日常用的衣物,她怎么可能穿着这一身,被人从宫中掳走却什么都不记得?
公主茫然问:“你到底是谁?”
韦训这才吐了糖棍,挺身正坐,不卑不亢拱了拱手道:“鄙人韦训,这是我师弟十三郎。”
“是京兆韦氏还是吴兴韦氏?”
这两家都是不逊于五姓七望的世家大族,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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