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服,她浑身只剩下一个贴身的香囊是宫中旧物,其余都与皇家再无干系。
少女捏捏自己臂膀,早已没有往日腴润,想来今后颠沛流离三餐不继,根本不可能长肉,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恢复昔日丰肌秀骨的神采,顾影自怜,不禁深深叹了口气。
换好衣服走进院里,师兄弟俩人正在准备上路的行李鞍辔等物。
“瘦了之后穿这身倒是刚好,那裁缝手艺不错,没有量体也裁得处处合适。”
她说完这话,韦训一言不发,只当没有听见。往日整天喋喋不休的十三郎也不吱声,不停拿眼睛瞟他师兄。
公主不明就里,问道:“还剩下多少钱?路上可够用?”
“宝石散珠都卖掉了,还剩一包金豆,我兑了七八贯散钱路上临时花用。”
一贯钱一千文,公秤约六斤,这几贯钱装了满满一褡裢,几有五十斤重。韦训捧着褡裢横放到驴屁股上,那瘦驴不满地哼哼了两声。
所购之物,韦训都一一报了本来价格、折扣和赠品数量,公主虽不了解民间物价,倒也能觉出他管钱细致,索性把剩下的金子让他保管了。只是听到剩下这么点儿,她心中惴惴不安,生怕两三天就花个干净,之后的旅途不知何以为继。
路上的准备差不多了,剩下就是告别。
公主早命韦训在大殿内掀起一块石板,往下挖了个洞。然后将母亲的头钗、宫裳等物郑重地埋在地底,那个丑恶的魌头则用经幡包裹,塞到偏殿房梁上去了。
盖上石板,她跪地拜了一拜,含着泪说:“儿这就上路了,望母亲天上有灵,保佑儿一路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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