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里留下的一张照片,那是志摩半岛的落日,英虞湾仰躺在如火一般的夕阳下,海面浮着金粼粼的光影,伏黑惠趴在落地窗上留下了一个背着光的模糊剪影,“当然,惠也很可爱。”大概在喝够了两瓶威士忌的时候,五条律子把伏黑惠介绍给了逸子——用一种心照不宣的方式,跳过了中间很多不问不说的细节。逸子的见面礼是一只口琴,因为最近伏黑惠很喜欢数码宝贝的石田大和,而她没办法给他弄来一只加布兽,于是退而求其次选了口琴。
“我很难相信你不喜欢摄影,尤其是看见你拿着相机时候的,你看起来很高兴。”
律子忍不住笑,眼睛看着不知道是在看照片里的伏黑惠还是那颗烧红了半片海的太阳,有些出神——她没喝多少酒,脑袋却开始飘忽,坐在灯火通明的酒吧里,在懒洋洋的低音单簧管独奏中陶醉不已,她问逸子,“你觉得怎么样才算是喜欢?我很难分清楚这种事情,因为很多时候好像都处于一种怎样也可以的状态,可以做可以不做,所有事情都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如果‘可以做也可以不做’的时候选择去这么做,那不就是喜欢吗?”逸子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这可是经过考虑之后做出的选择。”
“我总觉得喜欢应该是更强烈的情绪。”
“我想起大学的时候,说实话,当时的专业我并不喜欢,主修的课程每一节课都很煎熬,又一个人生活在陌生环境,连个发泄的渠道都没有。当时情绪长期处于一种对抗状态,我亢奋,愤怒,焦虑,像条蛇活生生地把自己的身体缠紧打成死结,直到窒息。那会儿我总是有种不甘心,对什么都感到不满,包括我自己,”逸子出国学的专业并不是她自己选的,留学开始也并不是她自己的决定,只是一切都在不恰当的情况下发生在恰好的时间里,最终得到了相对好的结局,“因为极端的情绪伴随着我大半个学习生涯,于是在我开始遇见喜欢的事情时,我很平静——”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明白,生活并不是总能够顺心如意,你没办法控制发生的一切。当时我尝试过做一些微小的反抗,比如不吃东西,比如剪掉自己头发,试图证明生活还在自己的控制中——当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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