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刚才又现眼了,请陛下将此事忘了,就当不曾发生过吧。”
皇帝凉笑,“朕与你们辜家人打交道,看来要学会不停遗忘才行了。”边说边抬了抬下颌,“穿上。”
苏月忙说是,扬手把斗篷披在自己身上。
皇帝身量高大,斗篷的下摆拖在地上足有一尺长,但他却刻意忽略了,睁着眼睛说瞎话,“正合适。”顿了顿复又问,“暖和吗?”
苏月已经不知道这合适二字究竟作何解了,也不想费心琢磨,只是老实地回答:“暖和。”
好在他总算决定高抬贵手了,“暖和就好。与小娘子共处良久,相谈甚欢,今日是除夕,梨园想必也设有晚宴,朕就不留你了,早些回去吧。”
苏月如蒙大赦,躬身道:“卑下预先恭贺陛下新禧,那卑下就先告退了。”说着提起斗篷,却行退出了帐幄。
帐中的皇帝扯了下唇角,原本以为太后有些夸大其词,不过一次失败的提亲而已,怎么令人三年不得释怀。但今天看来,确实事出有因,这位辜家女郎看似谦卑,骨子里却是有傲性的。
她看着你时,眼里的水色不是粼粼的波光,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锋利剑芒,明明小小的女孩,竟也让人不敢侵犯。且她很漂亮,是万千出色的前头人中,一眼就能被发现的那种美。可见姑苏确实人杰地灵,能孕育出这样光芒万丈的女郎。
正畅想时,帐门忽然又被打了起来,还是她,尴尬地说:“东西落下了……”
皇帝往边上让了让,看她左手夹住猞猁狲斗篷,右手抱起琵琶,临走不忘再呵呵腰,往宫门上去了。
腾不出手来的苏月,到这时才明白人心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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