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不留下就消失,叫她为他担惊受怕了那么久;又是问他去哪里不好,偏偏要跑来当这什么劳什子的魔尊。“天魔两族不是势不两立吗?师尊你还同魔族打过那么多仗……”她实在想不通,为何明明他几个月前还在对魔尊族兵戈相向,转头竟就投了敌营。
玉霄看着她,半晌抬手摸摸她脑袋,似是轻叹了一声:“说来话长。你先好好歇歇,我自会寻个合适的时机与你说。”
天域与魔域时间流逝速度并不相同,天域的一天,是魔域的一年,是以玉霄虽只在天域消失了数月,却已经在魔域过了百余年。天族人都容颜出众,轻易不会老去,即使经过百余年也瞧不出什么变化,可是他身上的气质却发生了剧变。有时在不经意间,月姬看着师尊,会感到一丝古怪的陌生感。在没有刻意收敛时,他身上的杀气很重,与曾经那个淡泊宁静的玉霄上仙判若两人。
月姬托腮趴在桌案上,盯着在批阅麾下各地传来情报的师尊兀自想得出神,习惯性地发起呆来。殊不知玉霄手中折子已经许久都未曾动过。
玉霄余光一直停留在身边的女子身上。她头上还戴着及笄时自己亲手打磨又亲自替她簪上的那支拨云见月青白玉簪子,微风吹过,流苏下坠着的小月牙儿便晃荡着彼此敲击出清脆的轻响。月姬生母于他有恩,但她从未挟恩图报,唯一求他的事情就是在临终前,把年龄尚小的月姬托付给了他。原本,他是准备在魔界利用时间的差距做好万全的准备,再去同天族对抗,把月姬带走的,可现下她竟然自己跑来此处,不久后天帝必会发现她的行踪,因此须得加快动作才行。其实他也说不清楚她于自己而言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起初对她上心或许只是因为她喊的那一声“师尊”,又或许是受恩人所托的那份责任感,然而他自己原本也亲缘浅薄,两个算是同病相怜的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他已经逐渐习惯了把小姑娘放在心上,这种过程就好比春雨润物无声,可回头去看就发现再也难以割舍。狠心抛下她独自留在天域也是他再三思量才不得已为之,魔域那时动荡不安,总要先安顿下来才好把她接来的。她在天域好歹衣食无忧,比跟着自己餐风露宿要强得多。此处终究不是久留之地,就算是为了她,也要尽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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