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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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时华顾不上换顶帽子，抽身迎过去，眼中含泪：“你来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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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聂泽元眉目晦暗，右手似乎微微发颤，良久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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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跟我去看看你爸爸和宝言。”慕时华掩面，终于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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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姨及时替她披上大衣，搀扶她往内厅走：“太太，小心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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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羚胸口闷得发胀，莫大的悲戚自肺腑涌出，热泪夺眶：“妈，我在这，我是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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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锁骨一阵灼烧，后脑好似被人猛地锤了下，眩晕感蒙上来，几乎透不过气。她踉跄两步，右腿本就不利索，差点扑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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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铭回神，给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保安立马架起她往外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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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羚死命咬紧下唇，勉强保持清醒，不甘地吼叫：“妈！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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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还活着，她没有死，聂宝言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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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我是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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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眼帘半阖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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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泽元单手插在风衣口袋里，默默注视石羚的背影，有几秒钟走神，旋即他撑开右掌，摩挲着微微凸出的腕骨：“方副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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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领事，久仰久仰。”方铭颇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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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泽元，聂家长子，现任驻新西兰总领事，长居海外，鲜少能在滨海听到他的花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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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聂泽元歪头示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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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铭连连摆手，撇清干系：“她啊，不认识，一个疯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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