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行，女郎们在身后头嬉闹，有玩樗蒲、六博棋的，也有的分曹射覆、捶丸走马，欲在暮色彻底来临前，逞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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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片的抚琴奏乐的雅音，与笑声混合着，回荡在湖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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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的耳中也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自湖畔蜿蜒的假山后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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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宣大长公主适才去了郑贵妃那处，不知郑贵妃同大长公主说了什么，很是下了大长公主面子，齐宣大长公主出来时，脸色显然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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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郑贵妃瞧不上大长公主物色的襄王妃，驳斥了大长公主，才惹得长公主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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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脚步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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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假山之后戏谑的笑音由远及近：“真的？也不知是谁，郑贵妃这般相不上，竟也不顾大长公主是圣人的长姊了。大长公主是最好做媒的，谁知这回先在太子殿下那儿触了霉头，眼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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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笑声宛若银铃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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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谈论的那人，无疑是师暄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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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出身侯府，但终究不过是一外人，没得到他们开国侯府半分的教养，自是教郑贵妃看不过眼。她也从未想过能与襄王有何良缘，以她如今的处境，说句捉襟见肘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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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回了长安会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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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是以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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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眉眼轻弯，神色平和温雅，姿态轻盈地如一阵穿堂春风掠过假山旁高耸的垂柳，径直踅入无人幽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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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是将那些聒噪的声音抛在了耳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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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悄然阒寂，草叶茸茸间倏地扬起一双灰扑扑的耳朵，四处张望的眼睛一下露出来，原来是一只小巧玲珑的野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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