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甘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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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拂了手，用狼毫蘸了墨，继续批复奏折，问了一声：“此次及冠礼，朕把全长安的名门毓秀都请来了，太子可是相中了哪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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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烟屿知晓，只要自己说一个“师”字，无论她目下是否正与襄王议亲，是正妃或是侧室，阿耶都能同意那个女子嫁给他，赐下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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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那个女子，何尝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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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善赖，出尔反尔，工于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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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烟屿长睫微抬，轻笑，缓缓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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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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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照彻华林，青帐外，篝火燃尽，唯余檐角几盏风灯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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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叔景去后多时，师暄妍方终于从帐内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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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身影有一分迟疑、踉跄，脸色苍白，虽疼痛已消，但看起来，像是皮肉的疼痛止住了，那股痛意却钻人心髓，樱唇微微颤栗，眸光茫然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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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静训瞧了她的模样一时不大敢靠近前，但还记得殿下的嘱咐，双手捧着如意锁，向前道：“娘子，这是郎君托我转交你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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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垂眸看来，男人的掌心躺着一枚已经褪了华光的金质如意锁，那锁上还刻着“春祺夏安，秋绥冬禧”八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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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她刚刚出生，尚且处于襁褓中时，她的父母，也是爱过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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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如意锁，还有她的乳名“般般”……开头一切，总是那般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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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女孩儿躺在母亲的臂弯里，眼底定满是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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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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