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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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定定地望着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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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仿佛，如他所言，她从来都不曾与之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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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已经清清楚楚，昭然明了，无需再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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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天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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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从来都没有过父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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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师暄妍将肩上的披氅压实一些，失了血色的樱唇，缓缓上扬，“你莫非忘了，齐宣大长公主还相看了女儿的，你今日把女儿处死在这里，就不怕被公主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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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远道沉声道：“你还敢提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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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有何不敢，眼眸掠过在场诸位写满鄙夷的脸，那一道道凌厉的目光，犹如凌迟的锋刃，剐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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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已经麻木地，感觉不到一丝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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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里的那种漫涌而生的情绪，唤作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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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你以为杀了女儿，让女儿一尸两命，侯府能守住秘密，全身而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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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一句轻飘飘的质问，倒让师远道一瞬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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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已疑心，此女心怀叵测，暗有筹算，她平素乖觉无害，定是装出来的假象，眼下总算是印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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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夫人喃喃道：“般般，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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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和阿娘要是让般般今日死，侯府嫡女在外与人有染的事情，便会传满长安，只怕到时，大长公主也会问你们欺瞒之罪。般般一生孤苦，无爹无娘，想的不过是活着罢了，还能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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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句“无爹无娘”，分明是在讥讽他们二人，师远道眼睑一抽：“你这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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