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昂澎湃，如沸水般滚烫，他看向晨曦之中眉目沉峻，身影如渊渟岳峙的少年男子，胸口发热地问：“殿下明知，家父与汉王有书信往来，为何还能对臣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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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旭明很佩服殿下此刻的镇定自若，仿佛长安将大乱，于太子殿下这里，不过如风萧萧兮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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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子殿下的眼底，连一丝畏惧与慌乱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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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分明只是一个刚刚年满弱冠的少年，却已有了这般的气魄与胸襟，师旭明识人无数，在太子殿下的身上，他似乎看见了一代枭雄霸主的崛起，已经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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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春风中萌生的绿芽，于绝岩峭壁之间，野心勃发、锐不可当地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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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越过这一道至关重要的山隘，太子殿下便是天下之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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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疑，这也是圣人给殿下最后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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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烟屿看了看他，语调平静：“师远道为师远道，你即你。孤若疑你，便不会用。此战，你父如再敢首鼠两端，投机插缝，孤阵前必杀其祭旗。个中利害，你必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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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旭明不敢为他糊涂的父亲辩驳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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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与汉王眉来眼去，是开国侯府最大的污点，这污点早已刺痛了明堂上天家父子的双眼，如今留他一命，给他这个考验，是圣人与太子看在般般的份上，允师远道最大的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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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般般，师旭明不禁问道：“殿下为何不将般般接入东宫？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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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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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宫中有险情，那就只有，郑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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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莫非此次汉王之乱，是有郑贵妃于长安，与汉王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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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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