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

子喜欢我，她亲口说，她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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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一时激动，脸颊涨得比额头上才抹的猪血还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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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暄妍埋在他掌心间，根本不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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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过地抽噎，垂着泪，语气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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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悔，为什么不能早一些发现喜欢你，没有早一点告诉你。宁恪，我真的好害怕，我怕你再也听不到，我怕这个世上终于有一个人来爱我，可他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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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得发抖，哭得失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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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回长安，见到师家上下视江晚芙为珍宝，将被抛弃多年的她视作陌路之人，她满心怀着复仇的烈焰，彼时所想，不过玉石俱焚，与他们一同下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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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好活，甚至，她连活着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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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让江拯他们偿命，她就是被凌迟，被浸猪笼沉塘，死后背上千古骂名，被千人踩万人踏她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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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什么可失去，因为没什么值得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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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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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没有宁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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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早已爱他这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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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深入骨髓的地步，她才终于后知后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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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恪，你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我知道你喜欢听这些话，只要你醒了，以后你若想听，我都说给你听，你让我唤你什么我便唤，你让我说什么难为情的话都好，我都听你的，只求你别吓我，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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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额头，抵住他的拇指，泪光点点，如珠子般迸落在床榻上，连一丝水花都未曾溅起，顷刻间，便渗入了布料的经纬里，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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