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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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多年来，便只有这些长进，难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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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贵妃听得内心觳觫，但勉强振作精神起来，颤声问道：“你是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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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将圣旨慢慢卷好，置于一旁，身体的空虚，令他在起夜之后，胸肺如刀刮一般疼痛，他忍不住弯腰溢出一长串的咳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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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这老皇帝已是强弩之末，但他的咳嗽声，却仍是诸人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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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皇帝绝非守成之君，当年他也是造了太子的反，与汉王一道发动兵变，才夺取的储君之位，之后得以顺位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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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身杀伐凛冽的胆魄，并不会因为身体的亏虚而损失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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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支起眼睑，鹰视狼顾，阴沉如身后漆暗的夜色，依然令郑贵妃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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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着匕首，战战兢兢地抵向圣人咽喉：“说，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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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已经造反了，她都把宁庶安逼到了这个份上，他却还是用这般不屑一顾的眼神来轻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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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为了一个名正言顺，郑贵妃只想现在就一刀捅死这老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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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喘着短促的气息，平复下来，澹澹道：“宁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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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一声，郑贵妃的匕首掉落，坠在了案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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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错愕地望向圣人，胸中的烈焰，再一次高涨，她如同发了狂的雌狮般，一把攥紧了圣人的衣领，喝问：“宁怿？你把宁怿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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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平静地望着他：“太子对宁怿下不了手，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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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郑贵妃愕然且愤怒，“虎毒不食子，宁庶安！你比蛇蝎还毒！宁恪是你的儿子，难道宁怿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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