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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志国的状态一直不太好,我和许衷出院这么久了,他还在加护病房里躺着,靠药物和呼吸机续命,前两天许衷还在跟许纭商量,宋箐被他们俩送回了老家,要不要再给许志国找个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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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衷松开了我的手,蹲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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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轻轻拂过冰冷坚硬的花岗岩,在姜月沉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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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许志国过得一点都不好,”他低声说,声音正好能让我听得一清二楚,“他得了脑梗死,病情恶化了,现在在姜约翰的私人医院里半死不活地躺着,意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你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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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泛起了一阵微末的疼痛,拍了拍许衷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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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姐姐很好,没有吵过架,她已经准备在建海市买房子,彻底安定下来。她每天都在忙着承志集团的事情,要开会、裁员、签合同、控股份,最近为了开拓海外市场,已经跟加拿大的靳家搭上线了——是不是很有你当年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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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絮絮叨叨的,像是要在一年最重要的一次会面中,事无巨细地讲完每一件事情——哪怕是小张结婚这类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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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旁,耐心地听着,原本有些浮躁的心就这么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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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一个,我想要跟他共度一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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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这句话惊动,下意识地垂下眼,看向许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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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头,目光跟我交汇,一瞬间就碰撞起了温柔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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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过来,拜一拜我妈妈,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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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都学不会拒绝许衷,更何况是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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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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