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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诏狱之前,常衡还是放心不下孟梨,悄悄来到宝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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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就看见孟梨抱膝坐在门槛上,仰头望着门前的一棵红花树,看得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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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无比空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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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围了一圈宫人,各个神情紧张,小心翼翼从旁伺候着,不敢有丝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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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衡站在角落里,看了很久很久很久,一直到孟梨回了宝华殿,才失魂落魄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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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诏狱,要先去冠褫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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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上囚衣,戴上重枷,束上锁链的那一瞬,常衡竟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反而诡异地有些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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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枷锁是特意打造的,足有百斤重,普通人要是戴上,断然要被压断手骨。饶是常衡戴着,也觉得走动间有些吃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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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起地上的小石头,常衡在昏暗的牢房石壁上,写下了日期,四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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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旁边画了一朵小小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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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重枷的手,吃力地抬了起来,纤细苍白的手指,轻轻摩挲过墙上的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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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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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宁闲暇时,也会亲自去看一看叶长离,但他始终神情呆滞,目光空洞,也不说话,别人同他说话,他也置若罔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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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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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后也不吵不闹,甚至都不知道喊饿。听伺候他的宫人说,他醒来后,就睁着眼睛盯着床帐子上的花纹看。有时候会自己坐起来,但也是安安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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