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口列队的一班大臣，心里莫名一阵悲哀，哎，今天三跪九叩是免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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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驾沿着朱雀大街，一直往南行去，诸位在京的亲王、世子以及列班的大臣，或骑马，或坐车，或乘轿，也都跟着銮驾前往太庙。太庙位于内城东面，因为是深更半夜，百姓大都还在酣眠，太皇太后又明令禁止扰民，所以李攸烨这一路，銮驾虽隆重，但动静却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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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太庙，李攸烨和众亲王、世子先被请入专门的殿内休息，大臣们也都被安排了歇息的地方。因此，除了礼部的那些人仍在忙，这太庙周围一时倒也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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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祭祀典礼开始的时候，由李攸烨领衔，各亲王大臣都在先帝牌位前叩首。像这样的祭祀大典，如果没有特殊的情感因素在，是非常的繁琐与无聊的。李攸烨记不清自己跪了多少次，叩了多少次，眼前的旒珠纷乱又重整，重整，又纷乱，她的感觉几近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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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时，特地注意了两个人的神态，第一个是容王，每次跪拜他都最后一个起来，神色凄楚，让人动容。作为同父异母的兄弟，李攸烨是有点嫉妒他的，他是先帝生前最宠爱的皇子，母亲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子，对先帝有特殊的孺慕之情在，再怎么动容都是理所应当的。而自己虽然同样作为先帝的“儿子”跪在这里，却从头到尾感觉像是在叩拜一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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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一想起她那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的母亲，当年为了保护她在充满冷眼的皇宫里东躲西藏，自始至终都没有受到过父皇的哪怕一丁点垂爱，她那心里就更加五味杂陈。扣拜起来浑身就像个没有知觉的牵线木偶，只有别人喊跪的时候，她才被牵着线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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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第二个引起她注意的人是上官景赫。虽然他跪在文臣武将之首，紧抿唇齿，神色自若，看不出一丁点的情绪，但是面对差点将他满门诛灭的先帝，他的心里是否真如表面上透露的那般平静？恐怕只有他自己以及九泉之下的先帝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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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一场祭礼下来，不仅是小皇帝，许多大臣都身心俱疲。这其中就包括跪在群臣末尾的刘速。等这场祭礼结束时，他直起身来感觉自己腰都要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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