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趾前的玻璃渣,尖锐、锋利,喻颂冷眼坐在沙发,手里还端着没有完全凉的热咖啡,只觉耳边的争执比脚前的玻璃更锐。
而争执的起源,仅仅是一杯倒在母亲拖鞋的咖啡。
走在街道,绚烂的霓虹灯打在喻颂脸上,表情多番变换,脸上的底色却是冷漠,和?之前的多情灿烂截然不同。
季郁侧眸看在眼里,眸底闪过兴味。
用喻颂的话来说,比起刚刚那个娇艳张扬的喻颂,她觉得现在这个冷若寒冰的喻颂要更加有趣些。
走至十字路口,两人?告别。
“季小姐,回来了?。”门户灯亮,许久不见的打扫阿姨笑?着站在门口同季郁打招呼,手里提着一袋陌生的女?士礼服,一股酒精味道。
“她回来了??”季郁问,视线自礼服抬起,回暖的眉宇神?色在看见门口摆放着的两双女?士高跟鞋时?骤冷,指尖捏紧。
“是的,季总在房间。”
看着季郁冷颜朝着楼上走去的背影,阿姨欲言又止,后面一句“还有一位漂亮的姑娘也在”还是没有说出。
季郁站在门口,眸子碎冰一样冷,正正要敲下的指节被里面传出的暧昧低喘声打断,明了?方才阿姨的欲言又止。
回来了?,还带了?人?,不知?道又是在哪里找到的人?,呵。
抬起的手渐渐放下,季郁沉眸,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这家里的哪里都好,唯独就是隔音,无论季郁走到哪里,她都觉得自己耳边依稀听见了?那道令人?厌烦的低喘声。
高高低低,搭着女?人?性感的闷声呼吸,偶尔还在呼唤着她那位母亲的名字,甚至,有几?次,季郁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就像现在。
季郁平静地躺在床上,薄薄的一层墙面挡不住旁边高声唤出的话语,里面有她,有她的母亲,还有暧昧得嚣张的字词。
那话里的她,是母亲和?情人?调情的工具。
她不被重?视,却在这一刻尤为受到重?视。
夜里算不上燥热,季郁却依然开了?空调,试图借此压下空气中传播的糟糕腐烂,除去冻得她浑身发冷之外?,没有任何作?用。
季郁面无表情,嘟嘟几?声,把风速调到最大,温度调至最低。
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