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于腺体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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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时间：2028年3月18日 21时30分28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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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给他看了楚相言生前病房中的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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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楚相言残破的腺体上插着根管子，靠人工信息素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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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冷清极了，只有医疗机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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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相言虚弱地侧头，打开手机点开秦厌的聊天框，看着上面没有回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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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身动弹不得，只能伸出被病痛腐烂的手指，执着地拨打着电话，等待中，他望着窗外透亮的月光，静静等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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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到这里就结束了，时间定格在21时30分28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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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秦厌就像被抛进无边的冰冷深海中，血液都凝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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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设身于一场哑剧，面无表情地跟着护士进了太平间，楚相言躺在冰冷的铁板上，轻轻阖着眼睛，清秀润玉，宛如睡着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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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厌拨开他脖颈的碎发，腺体的位置有一个巴掌大的丑陋疤痕，上面还留着插管子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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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心悸攀上秦厌的胸口，同时阻塞着空气，令他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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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平间出来，他脚底一软，差点摔倒在地，护士想扶他，却被躲开了，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脑袋像块木头，无法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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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他机械地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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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总，您怎么还没到机场?电话另一侧是秦厌特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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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厌缓慢地眨眨眼，表情空茫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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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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