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兄今日脱马甲了吗 第2节

正当李小公子以为这事成了的时候，却听这人悠悠地吐出三个字来：“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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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和脸上表情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柯鸿雪便已起了身，小心地将刚作好的画拿起放到一边晾干，漫不经心地道：“猴子看猴子，不过山间野兽、趋炎附势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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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散落山林，学府静谧宁和，李文和懵了很久，直到走出院子才意识到他这句话说的似乎不仅仅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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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自己也一起嘲讽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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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和呆了片刻，站在几所舍院交叉的路口，向东是新生入学的住处，向西是他刚走出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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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不时有人经过，或手捧书卷、或自备礼品，或东或西，或去看一看新入学的沐学兄，或来拜一拜人尽皆知的柯寒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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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瞬间，李文和恍然发现，柯鸿雪说的确有三分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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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像是山间生长的野猴，似乎存在这里的意义，也不过只是供人观赏结交，做他人前路上的一块敲门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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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山，早开的桃落了几片花瓣，李文和站在原地，愣愣地看了一会花瓣落到地面，又被经过的蚂蚁反反复复踏进泥土，形成新的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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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天，却也是凋零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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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穿过时，满山的花叶都来作和，经由它吹落，又任它卷起，从北方吹到南方，又从西边送去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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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开了一天，天色将晚，门前聚着的人终于结伴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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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想邀新人去饭堂用餐，更有人想做东，宴请这位刚入学府就成为夫子们眼中香饽饽的学兄。心思不一而足，但到底在那一声声压抑的闷咳中做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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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学兄身体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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