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兄今日脱马甲了吗 第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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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序知道自己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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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哪一天知晓的记不清了,但多半跟柯鸿雪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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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暗无天日的冰窟里行走，浑身血液都与寒冷为伍，只有经历过暖阳,被温热包裹，才能看见四肢上不知何年何月生出的暗疮。被太阳一照，流血化脓，可怖得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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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序清楚,他一辈子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做不得光风霁月的疏朗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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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冠着三皇子的名头,不论真假,总有那么一副举世欣羡的好皮囊好秉性；而后顶着“沐景序”的名字,一面恪守着最后的底线不愿将无辜的人拖进这潭浑水、想要阿雪平安顺遂地过这一生,可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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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序在阴暗的牢房、在勾心斗角的朝堂、在四下无人的长街时，偶尔有那么一两瞬的错愕,他也曾……想过将阿雪拉进这场地狱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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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别人活了一辈子,背着仇恨与责任殚精竭虑了这么久,如沙数般流淌的时间长河里，也曾有那么一两次,经行的风吹偏了沙粒轨道，放任他滋生过无数阴暗到极点、几乎要与大理寺地牢里那些死去的老鼠一起埋在阴沟里的恶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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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序闭了闭眼睛，待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坐上了去风月楼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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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车的车夫是身边跟了多年的暗卫，见到他带了一盘尖刺刻刀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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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沐景序坐在车厢里,借着昏暗幽深的烛光看身边那些擦得干净的刑具，突然又有点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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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人用过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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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也好、绳索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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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都沾过旁人的血,哪怕洗得再干净，也总有一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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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景序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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