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滞留到他生日前一天才见不下雨了，连忙自行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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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虽开得谨慎慢速，但在没有铺设山体防护网的路段，山间土壤受连日降水渗透侵蚀而变软、失去支撑力，意外发生了小范围的山体滑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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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轰隆作响，他们闻声不对，但为时已晚，泥沙俱下，前驱车在急加速时打滑侧翻，随落石土块一起被冲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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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山的爸妈是为了赶“头等重要的一天”才如约出发——可牧山往后余生的每一个重要瞬间，他们都赶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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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山拒绝相信，感到愤怒：“我只是过个生日而已！这种天气他们根本不会赶路！他们那么多年从没着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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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他的只有外婆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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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茫然无措地回想，爸妈打电话说归期不定时，他语气冷淡吗？责怪他们了吗？发脾气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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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山的生日在爸妈去世的后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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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是在一个月后的葬礼上才恍然“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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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两鬓发白的外公外婆身边，明明二老才是家中产业的掌舵者，并且身体康健、精神矍铄，脊梁像两根定海针似的，可他仍然从宾客的眼神中读到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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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爷过得太顺，或许他年纪轻轻就懂“鸟为食亡”的社会规则、懂“无利不起早”的商场规则，却从不懂“世事无常”的人生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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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通天权利、雄厚财力，也挡不住山间一场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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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山高考没有发挥出应有水准，他原本该是“考取国内名校但选择出国”的那一类，最后成了“没考好干脆出国”的那一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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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学校组织的成人礼活动由外公外婆陪伴参加，他即使发挥失常，也仍能跻身优秀毕业生的行列，可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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