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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先把一楼所有窗门都打开,通风透气,然后晚渔带着其他三人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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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渔犹记得妈妈去世的时候,他们把灵堂摆在老宅客堂,整整三天,很多亲戚赶来吊悼,哀乐阵阵,乌烟瘴气。葬礼结束后,爸爸锁了房子,晚渔就没有再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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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次来这里的记忆并不美好,晚渔原本很担心房子里乱得走不进去,但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糟糕,虽然家具上都落了灰,不过桌椅凳子都在原本该在的地方,与晚渔的童年记忆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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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灶头间,里面甚至整整齐齐地摆着劈好的柴火,好像有人定期来做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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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渔愣住,顾不上灰尘与污垢,坐到灶头前的小板凳上,两条长腿委屈地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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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对他们说:“小时候我常坐在这里,帮外婆烧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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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烧火的黑色长钳靠在左手边,伸手握住冰冷的金属,慢慢明白过来,解释道:“我爸是左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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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渔轻轻说:“原来妈妈去世后,爸爸还会来这里啊,难怪打扫得这么干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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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在葬礼结束后,亲戚朋友离开,子女在学校的时候,独自驱车来到这里,和晚渔一样,打开客堂前沉重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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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捡起地上的蒲团,扫尽台面上的香灰,清洗香炉。他要先扫掉客人们丢在地上的烟头果壳,再洒水拖地。他要擦每张桌子、每张椅子,把设灵堂时移位的家具,搬回它们原本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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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先清理烟囱,再劈柴生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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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定期前来,一遍遍把车停在村口,一遍遍穿过村庄,一遍遍打开妻子老宅的大门。夏天检查台风暴雨是否会吹漏屋顶,冬天坚持零下低温是否会冻裂水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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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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