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既已来援,应该速渡漳河,与秦交战,将军却按兵不动,是何道理?”
宋义拈须说道:“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古谚有言,‘当搏牛虻,不当破虮虱’。何也?虻大虱小。行军打仗,应从大事着眼,不要于小处着手。今秦兵攻赵,相持日久,即使秦军胜赵,必也疲惫不堪,我可乘疲而攻之,秦军必败。秦若不胜赵,我便引军鼓行西进,直扣秦关,秦必亡矣!我所以按兵不进,专待秦赵两军,决一胜负,再定行止。公何必性急,且住为佳。总之,披坚执锐,冲锋陷阵,我不如公;然坐而运策,决断胜负,公却不如我哩!”
言毕,拈须大笑。把个项羽气得嘴脸乌青,将身猛地一转,气冲冲地走出大帐。
少顷,宋义自中军大帐传出一令:“猛如虎,狠如羊,贪如狼,将不可使者,定斩不饶!”
这话明显对着项羽,气得他三尸暴跳,七窍生烟,恨不得手刃宋义。时已深冬,雪花纷飞,士卒且冻且饥,不得一餐,少不得牢骚满腹。而义对此,全不察觉,且遣子宋襄,去做齐相,亲送到无盐地方,饮酒高会,并令人击剑为乐。项羽虽然列席,胸中却说不出的烦躁,一连饮了十大觥烈酒,一摇三晃,出了大帐,见十数名士卒,围炉而坐,边议边骂。仔细一听,再仔细一瞧,这些士卒,江东子弟,十居六七,忙趋入帐内,直言说道:“我等奉怀王之命,前来救赵,当同心戮力而攻秦,不得久留于此。今岁饥民贫,军中无粮,尔等仅以芋菽充饥,宋义不察不问,反要饮酒高会,不思引兵渡河往就赵食,与赵合力攻秦,反说什么‘乘其敝’。试想,以秦兵之强,攻一新立的赵国,势如摧枯。赵破则秦益盛,何敝之乘?况我国刚刚败之于秦,怀王坐不安席,悉发国内之兵,专属于上将军。国之安危,在此一举。今上将军宋义,不恤士卒而徇其私,竟将其子遣往齐国,任齐之相,与齐相勾,恐有图谋社稷之嫌,尔等说怎么办?”
众卒齐声应道:“杀了他!”
项羽朗声说道:“好,此言正合我意,我这就进帐去杀宋义,尔等可在此专候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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