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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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半，应纯照旧被窗外的雨声唤醒。因为睡前她将窗户推开的更大一些，这也让凉气缓缓侵入这间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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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气入侵，应纯觉得嗓子有点干，还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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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头在枕头上滚了一圈，然后看向雨幕遮掩的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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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黑色为主调的夜空里，只有零星几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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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流堵塞在路口，时而还能听见鸣笛声划破布满雨声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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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盏灯火，没有一盏是属于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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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了一口气，应纯下床把房间里的灯打开，室内一下子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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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的一口气在灯光亮起的时候得以纾解，应纯提着暖壶去楼道接热水，等到回来将其兑入原本杯子里的凉水，温度恰好可以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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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子重新被放在床头，应纯手下空空垂着头坐在床边，堪堪到肩膀的短发垂落挡在脸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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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远被雨水冲刷的玻璃倒映着应纯糊成一团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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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看见她放在身侧的手扶在床沿，指尖松开又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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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刻，她抬头伸手，摸了摸自己这一头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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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表情被灯光照到，有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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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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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别那场意外，已经快三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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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打算留长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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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都不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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