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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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以前没有注意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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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轻轻抬起，笔尖的墨色与他手上的墨色相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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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的命运、孩子的命运，究竟为何如此，是有人故意地捉弄还是这本身就是一场荒诞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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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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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吗？大概是有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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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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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魔神的心要比人类的更坚硬一些，毕竟区区百年也只不过是魔神的一瞬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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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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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笔，纸面上的未干的墨迹散发着一股苦涩的气味，无端让人觉得眼睛酸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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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叫天保，妹妹叫九如，天保九如，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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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没有姓氏，孩子也没有姓氏，离开的时候宴道写了一个“常”字送给了他，意味着长长久久，被舒阳背在背上的一百把那字揣在怀里，眼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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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道看着他们下山的背影却远远回不过神，到了最后他也只能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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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到底是没挺过那年冬天，后山添了一处新墓，墓碑上写着常一百的名字，宴道去看了看，去远处山间找了被雪冻得通红的树叶，叠了几只小兔子放在了那里，那兔子的模样与几十年前的那几只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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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来年春天的时候，宴道已经和摩拉克斯踏上了旅程，说是旅程其实也不算是，严格意义上来说只能算是两个人闲散时的散步，对于魔神来说，时间总是漫长又残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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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魔神的一百年来说也许只是一瞬间，而对于人类来说时间却能够强硬地打走他们的所有，金钱、权利、亲人爱人，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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