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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恩宜莫名流了眼泪,缤纷光点照亮泪痕,泪珠里有一瞥烟花的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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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柯忙替她擦去了泪珠,“怎么了?怎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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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委屈,委屈中有一种悲悯,“就是忽然想到,如果哪天你死掉了,我也要跟着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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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了,皱着眉头,“你咒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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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出了声,匆忙解释,“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表达的是,我要和你同生共死。”想要表达的是同生共死的宏伟意愿,说出来变成了小孩过家家的幼稚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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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笑了,侧着头,单手捏住她的双颊,“想这么多干什么?死,那得是八十年后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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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计算着,“八十年,那要活到一百一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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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她的脑海里忽地闪过一个场景,猛然想起了什么,震惊激动,转头,惊喜地告诉他,“我做过这个梦!活到一百一十岁,然后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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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那场梦,她在这个小河滩上放烟花,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模糊,看不清轮廓。一个幽深孤寂的夜晚。但是到了现实,繁星漫天,月色清澈,人影轮廓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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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韦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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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恩宜梦里的人,是韦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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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梦境现实交叠的奇妙感觉,一个时间空间融合的临界,似乎是触碰到了世间停滞的一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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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即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许下了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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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活到一百一十岁,然后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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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眼,见他正温柔微笑看着自己。她匆匆催促他,“你也快!趁现在,许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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