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言只是沉默，好半晌后，才声音极轻地嗤笑了一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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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句话里带三个妈妈是想提醒谁？提醒我还是提醒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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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抬眼看她，细密而长的睫毛微垂，秀气地敛在眼下，只是脱口而出的话却难得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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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秀婉很少听她这样跟自己说过话，略感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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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今天上课遇到不高兴的事，心情不好了？我听说你在学校的成绩已经很出色，刘教授也经常把你挂在嘴上夸，压力肯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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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也知道像你这样的孩子，有天赋又肯努力，神经总是绷得很紧，一个不好就容易钻牛角尖，现在总听说有那些因为压力太大患上焦虑症的孩子……所以你啊，有时候就得让自己放松放松，逛逛街跑跑步，别总耗在琴房里，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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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就轻松地把原本对准自己的矛头指向了别处，附带上自己真诚之至的关心和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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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用这样的好脾气和温顺让别人乱了阵脚，倒成了他们迟来的难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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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董超凡的二叔，是不是也正是败在这样无懈可击的体贴和温柔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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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璇忍不住这样想，最后得到的是竟然一种自虐般的快感，嘴角跟着往上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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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秀婉看她脸上的表情略有松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又高高兴兴地要跟她谈别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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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璇侧过身，把额头枕在车窗上，玻璃表面的凉意像水一样一点点滑进她的皮肤，等到耳边曲秀婉的自说自话越织越密，几乎像网一样罩过来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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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为什么要来学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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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秀婉的话被打断，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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