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锦尧捏了捏领口封住直往里钻的寒风，手心虚虚握着路过女子丢给他的一枝桃花，正欲从桥边路过，忽而眼尖注意到什么，立时止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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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几步上了桥，走至桥中心一侧，在一衣着褴褛、约莫十二三岁的小孩身前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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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孩裹着单薄破旧的衣裳，蜷在桥中心一侧瑟瑟发抖，唇齿打颤。他身前摊着一堆粗枝大叶叠放的纸张，用几枚石头块压住边角以免被风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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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冻得很了，他缩着脑袋，没意识到荀锦尧靠近，直到荀锦尧拿桃枝在他眼前晃了几晃，含笑问：“小朋友，讯纸是最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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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忙抬了头来，正要出言，话音却戛然止在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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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曾见过这般好看的人，眉目如画秀而雅，睫毛浓黑细密，其下瞳眸中笑意流转，气质温润，像一块无暇美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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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在他面前那支桃花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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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小孩支吾地涨红了脸，苦于修辞匮乏，只高声道，“你比桃花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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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锦尧一愣，回过神后没忍住笑出声来，声线微微带颤：“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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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笑，小孩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挠着脑瓜子，也跟着嘿嘿傻笑，笑一会才想起荀锦尧方才问他的话，忙道：“讯纸当然新！我大早上跟我妹妹抄的呢！保准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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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说着，干脆上手扒开讯纸上压的石头块，麻利地递一份给荀锦尧：“仙长要么？便宜的，不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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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副模样活像个小大人，逗得荀锦尧直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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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锦尧边接过手边笑问：“你怎知我是修行门派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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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呦，这能不知道吗？”小孩搓着手，理所应当道，“这两天来我这儿买讯纸的都是仙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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