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是业火。”薛宴惊也不瞒她,与鹤铭对视一眼,把刚刚他所说的一切,都对凰凌缓缓道来。
凰凌听了,沉默良久:“原来我体内流着这样低贱的血……”
“陛下不怀疑我的话?”
“我信你,你并没有在这方面骗我的必要。这倒也解释了我那些同族的卑劣下作、自私凉薄,因为鬼族天性如此,”她看向鹤铭,“但你们一族却实在没什么可辩解的理由。”
居然被凰凌这厮从道德层面上鄙夷了,鹤铭却也只有苦笑的份。
“乐峰看不起我们的血脉,他自己又高尚得到哪里去呢?”
凰凌在阳光下仔细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中,流淌着的是属于鬼族的血液,曾经让她骄傲的凤凰族血脉,不过是一场可悲可怖的笑话。
什么千金贵体,玉树琼枝?
到头来不过是尘垢粃糠,卑不足道。
“原来我只是个肮脏的鬼族而已,”她轻声感叹着,“父不仁,母不慈,兄不友,弟不恭……”
“陛下比这遍仙界所有仙人都更像人。”薛宴惊发自内心地劝慰了一句。
“你倒会哄我,可惜比他们像人实在不是什么难得的成就,”凰凌却竟并未失落太久,她摘下发间一支凤头金钗,握在手中摩挲片刻,一用力按扁了那只金雕的凤头,“不过再怎么肮脏低贱,我如今都已经坐在这个位子上了,既登了戏台,就要把这场大戏唱下去。你打算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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