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四十到的,都被他问到脸上你怎么这么晚才到,每天加班到七点以后,每天不是在新收就是在去新收的路上,每天的病历永远写不完……
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让蒋思淮害怕的,是他几乎每天都在考她问题。
今天问痛风的治疗路径,明天问甲亢的诊断标准,后天问糖尿病的治疗原则和治疗目的,他永远有问题提问,蒋思淮要不是他带的没办法不接触,肯定见到他就绕道走。
起初他还能温和的督促她:“你要多看书,这些内容书本上明明白白写着有。”
后来他逐渐沉默,不太点评她的回答,但还是会在夜班时皱着眉看她:“你不看书吗?”
最后有一天他们收了一个低钠血症的病人,梁槐景习惯性的问她:“这个病人低血纳,你准备怎么诊断和治疗?”
蒋思淮一愣,然后磕磕巴巴的回答:“嗯……限水,补充钠盐、利尿,病因治疗,激素缺乏的要激素替代……”
她使劲回忆书本上看过的内容,回答了一大堆治疗用药,最后梁槐景只淡淡的问了她一句:“你判断她是急性还是慢性了吗?你评估过她的血浆渗透压了吗?你什么都没做,上来就所有治疗都用上,是不是想被投诉过度医疗?”
蒋思淮立刻不敢吭声,低着头咬住嘴唇。
然后听到他用很失望的语气骂了一句:“你读了五年就学会这点?恕我直言,你的临床思维简直一塌糊涂,就这还当什么医生,趁早回去种地算了,你家有地的话。”
彼时旁边还有别的同学,闻言都向她看过来,蒋思淮瞬间就觉得很难堪,嗫嚅了两下,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把头再埋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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