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上的一道山脉,进入山脚下的谷地。由于高山挡住了南方吹来的湿润的风,山脉南麓降水相对丰富,草木郁郁葱葱,滋养了乌桓人的猎场、牛羊,也孕育了整个族群的血脉。
这座山被乌桓祖祖辈辈尊为神山,名唤“归赤”。
山脚下的谷地里,七色彩帐连成一片,最正中的几座大帐饱经风吹日晒,全年不随水草迁徙,乃是乌桓人聚会、庆祝节日、单于议事的固定场所,其中传来草原特有的爽朗、喧哗的人声。
萧骁的故乡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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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骁骑马缓行,经过营帐群落,不停有青壮年男子对他鞠躬或下跪行礼,并说上几句听不懂的乌桓话,料想是请安或者请示一类。萧骁看上去心情不错,却也不全回答,间或懒洋洋地答上几句。
等他们到了中央大帐之前,萧骁便下马,连鹅黄带马上的姬无瑕交给时越,自行去见他的父亲,乌桓族的单于。
时越道:“公主,您先去二王子的帐篷休息一下。”
姬无瑕发现,时越一路上只喊萧骁作“王子”,但到了乌桓人的谷地后,却改口叫“二王子”了,可见多少是有些忌讳的,萧骁在族内继承人的地位尚未稳固。
萧骁的帐篷不大,扎在山脚下较为僻静的地方,鹅黄一见那帐篷便兴奋了,冲过去咬帐篷门前挂着的流苏,如同猫玩毛线球一般,摇头晃脑,将流苏末端的彩球扯来扯去。
时越好不容易牵稳了鹅黄,将姬无瑕扶下马。这时有个年轻侍卫来传话,狠狠地上下打量了姬无瑕一番,时越便点头表示知道了。
“单于请您去见一面。”时越对姬无瑕道。
姬无瑕心想,这是萧骁报告了此行始末,单于打算要验货?
时越神色忐忑,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我族人未经教化,行为可能有些粗野,您是王子妃,未来的大阏氏,不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姬无瑕能屈能伸:“没关系,阶下囚有自知之明。”
自己能唬住萧骁,却不见得能唬住他的父兄,如果被他们认出自己是男的,那恐怕就不是萧骁的单于位子的问题了,是自己都会丧命。
不知不觉中,姬无瑕已经初步融入了这个古代世界的思维逻辑。他对时越道:“请给我找一套女装,见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