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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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打算拒绝的。天下之大，比她更适合的人还有许多。但她看到那双犹带杀气的琥珀色眼睛时，她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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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久违的跃动升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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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柄滴血的长剑像是一声炸雷，在汹涌电光中，她陡然发现，十二年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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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少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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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霁高涨的心跳落了回去，一丝不甘和失望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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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点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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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姨一点没说错——“她会拒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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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春君，”屏风后，倪霁平静的声音穿了过来，大抵是刚刚经历了一番苦斗，稍显低哑，“前辈昔年和姨母同修于江元君门下，如今云栖遭逢大变，溪山剑法传承断绝，我欲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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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对我，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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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太直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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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好。”闻世芳扭头缓缓道，视野尽头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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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不是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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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霁无声点头，眼前碧波荡漾，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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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只是向往远春君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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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师傅我定然是当不了的，你师承为云栖倪家，我如今也算你家客卿。你……”她不禁顿住了，似乎怎么称呼都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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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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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倪霁大着胆子喊了一声，略显颤抖的尾音暴露了她底气不足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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