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丧也过了大半个月，便是普通驿传也该到了，更何况是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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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先帝狂妄，选定的主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颇有几分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的意思。况且，他也带着几分私心。别的他都不敢妄想，只是半天山脉上那锦城占尽地利，若能收于麾下便是一大助力，若有将来，商贾往来也能多得几分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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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尽弓藏，你以为修士是蠢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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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苍老的声音在暮色中渐次回响，喑哑低沉中带着的是不容忽视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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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之上，瞬息万变，他曾以为自己终做了执棋人，但如今看来，自己也不过是四洲中的一枚小小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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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帝王喉头滑动了一下，呆愣地移开眼神，光可鉴人的砖石上只映出了他一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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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的归朝堂，你羽翼未满，贸然参与修士三洲的事可要当心折了民心。再者，这世间并不只有一个杨照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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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秦楷第一次知道那位修士的名字。一灯幽微，仍照长夜。名字极好，只是照的是何人的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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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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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楷颤抖着嘴唇开口，喘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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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洲亦有傀儡师，你的人纵然天资绝艳，也抵不过百年来的积累。况且，杨秦二氏盟约已绝，你虽少了桎梏，却也少了依靠，澄清朝堂不易，收拾这世间更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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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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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一般的寂静陡然被轻轻戳破，秦楷一怔，抬头望去，那青衣修士已然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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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们如梦初醒，半点没明白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这清心殿主人的长靴久久停留在眼角余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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