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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是个严肃性子,这辈子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便是求着眼前这人带她走,又不似易灵安一般,天生和蒋瑛带着点关系,眼下呆着眼神半晌,竟然不知道该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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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瑛也不介意,摆摆手笑道:“这么多年了,你是一点没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天工阁里呆那么久的?莫不是那里的修士都跟你一般非必要、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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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州下意识摇头——那里也有巧言能辩之人,就像谷主一样。但她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蒋瑛不过是随口一说,自己若当真了,蒋瑛便是要大笑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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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阁自是不一样的,况且那时刚刚出谷,看什么都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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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李明州斟酌了许久的话还是让蒋瑛笑了起来。一身黑袍的无名谷主遥遥望向天际,那里什么都没有,她却看得那里好像有唱戏的似的,喃喃道:“以后啊,新鲜玩意儿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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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语调,近乎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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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州听得心里一颤,虽然早知谷主有些异于常人的地方,但有时候,她还是会觉得,谷主不像是那个能护住所有人的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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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杆刚烈不折的长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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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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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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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若游丝的纹路一点点增长,下方的修士已然发现蒋瑛的到来,半分都不敢懈怠,却又控制不住地抬头望向那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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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州五味陈杂,这些都是无名谷的修士,都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兄弟。谷主是个好人,她要做的事情很凶险,可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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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一个讨债,一个还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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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些日子,本就已是多出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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