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的文字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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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我4点起床，精力过剩。在干什么呢？有没有空？我7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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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是中文，发信人名称是英文：batshitcrazy。看发信时间是一个多小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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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组几秒钟就验证了发信人id：正是朱越写下的那个美国联系人，算时差比北京时间晚13小时，应该是美国中部时区夏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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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框中，朱越输入了“抱歉我正在”五个字，停了一会儿又删除了。他关掉电报，揣起手机出了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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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翰的脸色黑得像要下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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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馨予在一边看着，也默默咒骂：这混蛋总是这样不中用！总是在边上蹭蹭，你还没来得及哼一声，他就软塌塌撤退了。现在他把唯一中用的器官找了回来，该联系的也联系过了，还能去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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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越站在手机店门外的马路边，茫然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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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高峰已过，又是斜阳。联合快运的无人机飞艇母舰正好运行到武侯区上空，雪茄形的巨大黑影投在路对面神仙树公园，慢慢向他逼近。几十架投递工蜂拎着包裹，排成一串从树梢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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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头看母舰，今天的艇壳广告是破音四大天王，每人都捧着一个手机龇牙咧嘴。为首那个黑胖子把大脸伸向地面，隔这么远都能看见脸上的油汗。胖子似乎就要掉下来，在他面前砸出一个陨石坑。朱越觉得真掉下来也不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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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车水马龙，速度一点不比那天晚上慢。路对面抽烟聊天那两个人，现在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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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认定他们是跟踪的特工。现在看来，也不一定。自己有那么值钱吗？这三天以来发生的所有事，有逻辑吗？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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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左侧最靠边的车道上，一辆银色宝马飞驰而来。朱越远远就看见司机的手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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