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车之前思想斗争了两次。搭车人满面风尘之色，没带任何东西。既不是白人，也不是黑人，这点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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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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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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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岸还是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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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那人侧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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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岸还是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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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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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面说话，搭车人的声音大得让人不舒服。司机已经开始后悔了。然而那人的笑容很老实，还嚼着口香糖，像个普通的乡间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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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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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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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车人坐进来就指指靠在座椅之间的霰弹枪。司机暗骂自己粗心，把枪提到驾驶座左边，心中舒坦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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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耳朵不好使。说话声音有点大，你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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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提高声音：“石烟湖，以前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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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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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塞林纳，一半跟你顺路。在三岔路口放你下车，向东走半小时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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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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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地人？东海岸还是西海岸？口音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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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外国人。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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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皱眉道：“中国人？一个中国人在俄克拉荷马乡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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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车人也皱起眉头。这个问题似乎把他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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