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口谕,但你让那狗奴婢去景阳宫前,那逆子就在宫中大言不惭什么扫天下,真是反了天了!”朱翊钧拍了拍矮桌,“伱知什么罪?是沟通内外、邀功拥立、意图逼宫夺位之罪吗?”
邹义双眼一黑,闷声软倒在地。
听得外间响动,朱翊钧心里倒是感觉爽快了一些。
陈矩闻言摘下了头上的三山帽,额头触到地毯:“奴婢眼里从来只有祖宗法度、圣贤道理,安敢如此?奴婢一时糊涂犯了大忌,但陛下明鉴:奴婢已是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入宫五十余年来一直尽心竭力,岂有这等大逆不道之意?”
朱翊钧听他这么说,语气却越来越不善:“哦?五十余年,也可谓门生故旧遍布内外!是朕错怪你了?不是你暗中撺掇,那逆子敢有什么扫天下之心?”
“奴婢委实不知!奴婢也以为,殿下此言狂悖。”
“那是谁教的?是讲筵讲官,还是王安那厮?”
陈矩心中一沉。
这又是要干什么?
从年初开始,今年的第一次讲筵先是拖到二月,又拖到了现在。
内阁数次题本奏请定下日子、定下讲官,这些题本都留中未报了。
“陛下,皇长子殿下当真有此狂悖之语?”陈矩磕着头,“王安是奴婢举荐,若果真如此,奴婢亦同罪!”
“好啊,朕知道你在外臣那里的名声好得很呐。”朱翊钧冷笑着,“若那逆子果有此言,就定是王安那狗奴婢教的喽?你倒急着把外臣先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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