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因亦不知因由,十分担心,便要起身去传太医。端阳见天色已晚,怕惊动六英夫人与父王,况且又不觉得喉咙疼痛,心想睡一觉起来就好了,扯住结因的袖子不让她去。
谁知还没撑过半夜,端阳就发起热来。
无病无灾的公主第一次发烧,整个人已经化身热炭,神智不清,连呻吟也没有,只是蜷缩在被子里发抖。结因也是偶然醒来看了一眼才发现,摸了摸端阳的额头,滚烫,当即就慌了,连忙叫了太医。
一时之间,整个寝殿挤满了人,伺候的侍女、六英夫人、太医,纷纷围在榻边。
待到太医诊完脉,六英夫人焦急问:“端阳如何?”
年轻太医盥了盥手,回答:“公主旅途劳顿,致使风邪入体。臣先为公主针灸,再服一剂汤药,汗发出来就好了,夫人不必担心。”
诊治的是太医署的后起之秀,医术高超。听他语气轻松,六英夫人放心了不少,“麻烦太医了。”
端阳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黄昏日暮。她全身无力,只能感觉到自己的腕子在一个温暖的手里。
侧头,隔着一层轻薄白纱,她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坐在她榻边,着一身黑绿色太医署官服,气态昂藏,正在为她把脉。
好眼熟……
“葛……”端阳张口,却只能发出气音,不知是气虚还是喉咙沙哑未好。
青年听到她在叫他的名字,发现她已经醒了,精神还好,微笑着替她说完,“葛冬青。”
是的,葛冬青,“葛覃”的“葛”,“冬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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