娓道来,舒缓得像流淌的小溪。
碧波也在一侧听着,到小乌村以来,她一直忙工作,这还是第一次知道老尤头还有讲故事的本领,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在她想来,摄制组要从F县请来专家过来讲解赫哲殡葬,谁承想,人家一过来就跟本地的村民打听,谁最会讲故事,讲赫哲历史,好多村民异口同声,提起了老尤头。
碧波觉得惭愧,她这个村书记真是白当了,居然不知道身边的老尤头是个故事专家。
偏偏老尤头的声音干瘪中带着舒缓低沉和一丝丝沙哑,如果不去看长相,还以为是个百岁老人在讲故事。老尤头一看就是个六十多岁谢顶的老头,但声音很有代入感。
“赫哲人的丧葬仪式根据死者的死因也有所不同。狩猎死于山中的,就用桦树皮或者树枝裹上尸体架到树上,等二、三年后再埋葬;死在家中的,停放三日后装到棺木中埋葬;死于非命的隔日埋葬;死于天花瘟疫的人当日焚烧就是所说的火葬。而小孩死后是不埋葬的,用桦树皮卷起捆扎好挂到树杈上,因为小孩子灵魂小,埋在地下担心灵魂出不来,怕以后不能投胎和怕孩子母亲不再生孩子......”
到了讲述二愣子妈的葬礼的时候,老尤头让摄像师停下来。他发现个重大问题,何熙萨满不在家。
赫哲族的葬礼要萨满跳神,碧波这才想起来,何熙带着葛晶莹和六个姑娘巡回演出去了。不知道他们走到了哪里。
张部长急忙问,“小乌村没有别的萨满了吗?”
老尤头摇摇头,“整个乌苏里乡就只有何熙萨满和晶莹萨满,两个萨满。”
张部长看了看碧波,“要不到大乌村找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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