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他同她这般生分

她自言自语，洗掉染血的帕子将她背上残留的毒血擦干净，拿起旁边的药瓶给她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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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色渐黑，案上油灯徐徐燃烧，将屋里照得亮堂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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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凉的手指偶尔触到后背的皮肤，惹得戚笈卿心底阵阵颤栗，她不再吱声，盯着那盏摇曳的油灯，渐渐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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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朝十五年，一场灯会纵火案，所示证据都指向当时违令出宫的戚笈卿，所有亡者的亲眷们披着孝服一齐击鼓鸣冤，跪求成帝彻查，成帝不得已将她关押昭狱，召刑部、都察院、大理寺三堂会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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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案审了数日，证人下饺子似的一个接一个跳出来，纷纷声称曾在案发现场见过她，大臣们的奏折每日成堆的送入内阁，恳请成帝早日圣裁，以慰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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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帝迫于形势无奈定罪，将她游街示众，驱逐出京，勉强平息民愤保住她一命。可等她被押松至西潼关时，双腿面临残废的可能、几乎要压垮她的罪名、传遍边关的流言蜚语，使得心灰意冷的她一心想要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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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顾岺尘圣手神医，几度让她求死不能，以至于她把积攒的所有戾气都发泄给了这个人。他分明见过她最崩溃、最不堪的一面，却于世俗之见中未曾偏看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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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关几年的相处，足以让她了解、喜欢上顾岺尘，也让那时踯躅挣扎的她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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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渐深，案几上的油灯发出细微的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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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笈卿动了动，睁开眼，原来她不知何时趴在榻上睡着了，好在背上盖着一层薄被，足以御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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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案的方向传来细微的翻页声，她转动眸子，朝那里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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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岺尘换了一身松散灰袍，坐于案前翻阅医书，生人勿近的疏离面庞映照在晕黄的油灯下，散去些冷意，俊美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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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竟以为回到了西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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