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灰眸与匕首

已过半，他许是闲来无事，隔着囚车拿手往她鼻间一探，惊得不行：“死了？出师未捷身先死，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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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纡尊降贵的翻了一个白眼，有气无力的骂：“你这没文化的草包，不会用就别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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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抬举你。”谢荣嘁了一声，咬着草秆替她畅想：“戚大将军用兵如神，你是他的女儿，日后早晚是戚小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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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以后要不就带上我，不是我自夸，我这人做副将都屈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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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见他，是在西潼关的营地内，朝廷意欲与卫族谈和，士兵举报军中有人煽动灭卫族，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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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治伤之余还被逼着苦读兵书，正被戚邵武捉来抽检，瞧见被绑来的谢荣面对众人毫不胆怯，振振有词道：“卫族之急，在于没有耕地，故而卫族一日不灭，一日便觊觎大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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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中将士本就看不起京中来的绣花拳头，对此嗤之以鼻，劝戚邵武将此人驱逐，谁知前后不过半盏茶的时间，士兵来报，卫族毁约来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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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永远忘不了众人脸上惊愕的神情，以及逆着光线从始至终挺直脊梁骨的谢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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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想，日后要是做将军，谢荣会是她的副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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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谢荣是有诸多本事的，且与她臭味相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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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不是循规蹈矩之人，谢荣更甚，两人凑到一块，研究出来的战术回回把敌军耍的团团转，气得卫族元帅宁愿自损一千伤敌八百，也要捉二人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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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朝十六年至十八年，她行军打仗唯一一次惨败，就是没有带上谢荣的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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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她能够迅速在军中出挑立功，此人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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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荣于她，是良师，是益友，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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