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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松软的雪地里,浓浓的疲倦将刘玉锦捕获。她就像落入陷阱的兔子一样毫无招架之力。这一刻,寒冷、饥饿、恐惧、悲伤,前所未有地清晰。刘玉锦意识到自己是真的要死了,就这样冻死在雪地里。只要她的眼睛闭上,就再也无法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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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死后,丹菲肯定不会为她悲伤难过,她只会轻轻松松地离去。能为她悲伤的人,她昨夜也已埋葬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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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眼朦胧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纤细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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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菲站在刘玉锦身边,俯视着这个快被雪掩埋的继姊。她面色平静,显然并不是那么在乎刘玉锦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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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可是真的?”丹菲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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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刘玉锦意识已经开始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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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阿娘说的那番话。是真的,还是为了哄我回来而撒的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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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锦吃力地回忆,道:“是真的!阿娘她……穿戴好……让阿爹带我走。出门前,她唤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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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拉着继女的手,如往常一样慈爱,面容平静。似乎外面震天的厮杀声都是众人的幻觉,一切都花好月圆,平静幸福。陈氏秀美的面容上带着安详的笑,好像继女和丈夫只是去走亲戚,而自己也不是就要赴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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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我的儿,你好好藏着,不要出来。阿菲一定会回来的。我了解这个孩子,她一定会回来寻我的!到时候,你们姊妹俩一起离开这里,远远地走吧。我知道你们并无血缘关系,可到底做了四年姊妹,这就是缘分。你转告阿菲,我希望你们姊妹俩,以后互相扶持,守望相助,不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告诉阿菲,只有活下去,一切才会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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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玉锦是真的很喜欢陈氏这个继母。不论陈氏是否真心,总之她确实待自己极好。就连丹菲,她现在性情大变,对自己动辄打骂,可是刘玉锦也不真的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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