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住,对方气质刚正,神情凛冽:“怎么回事?你刚才坐我桌上了?”
那坐着的白衣郎君道:“意外而已,说得这样难听。”
那布衣男人一看桌案上的汤水,便急了:“一个六品内官,见人视若无睹便算了,我这鱼汤没喝一口,叫你洒在我凳子上,你也不知给我擦一擦。”
那白衣郎君已漫不经心将凳子拎起,汤水流淌下来,他笑道:“狗叫什么,我不是在擦吗。”
“又没说你!”此人冷冷地瞪着群青。
群青不识来者,但见他宴席着布衣,猜想可能是陆华亭,生怕被看出端倪,当即取出丝帕擦了凳子,安顿他坐下,又执杯倒酒,奉敬陆长史一杯。
周遭嘈杂,不知陆长史听清她的祝酒词没有,因为他蹙起眉,一副想拍案而起发作的样子,身旁那白衣郎君眼疾手快地压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
白衣郎君欲笑还休,目光在群青衣裙上那片污渍上一掠,向肩后指去:“你要更衣?快去吧,东门落锁了,西门开着,那边出门。”
群青对他心怀感激,行一礼便匆匆离去,余光瞥见他还了一礼。
走都走了,那人又在后面轻飘飘地唤她:“娘子——”
群青回头,他张开五指,抓球一般将摆在桌角的灯笼随手抓起,抛进她怀里:“外面雪大天黑,将这盏灯提回去吧。”
那夜大雪飘飞,宫道上积累了如厚被的一层雪。
群青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雪地里,忽然发现那位白衣郎君给她的灯笼是改制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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