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给某收尸了。”
他艰难地扭头。因伤在腰臀,只好趴着,不能看清群青的相貌,只能感觉她的气息和温度。今日她的头发竟然散着,丝丝缕缕地垂下来。
群青将药滴在碗里化开,喂给他,苏润就着她的手喝了,那柳条一般的丝缕便不住地触碰到他的脸颊。
只听群青说:“喝完这个,你走吧。”
苏润呛住。
“此药是行军打仗所用伤药,服下后能让你暂时感觉不到痛。午时宫道无人,你自己走回你该去的地方,之后我们便分别吧。”群青望着他,尽量不带感情地说,“前天给你换药,被茴香听见了,今天是她,下次便是我。你留在此处是麻烦,会连累我。”
那叫茴香的宫女已经被拖回掖庭,哭嚎求饶声断断续续地穿进两人耳中。
圣临元年,内廷上下,正在严查细作。
“某知道。”苏润的脸瞬间涨红,“对不起,某原本没有打算连累娘子。我……”说到最后,羞耻至极。
群青“嗯”了一声,忍住没再接话。
上一世,她与苏润的交情,起于这次救命之恩。
那一天,一顶腰舆抬进掖庭,装着新来的宫学博士,据说是从别处来的贬官。至于为何被抬着,是因为他刚受过杖刑,无法行走。
寻常受刑的官员,打完都会上药静养几日,但苏润的情况又格外不同:
那些人给他上的草药中,混有砂砾石灰,以至伤口恶化。苏润感觉越来越虚弱,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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