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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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一整根针彻底取出，织雾鬓角都被冷汗打湿，手指也全然虚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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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张至极的情况下，连耳畔似乎也都嗡嗡耳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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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体虚脱之际，丈夫宽大的手掌却体贴入微地抚碰过她的鬓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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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极尽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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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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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低了头颅，沉着的视线偏过几寸，落在她雪腻腻的脸颊，口吻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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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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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指尖卷起女子一缕汗湿的发碾入指腹，晏殷黑浓的眼底愈是幽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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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条腿上的针，也同样需要继续鼓励她亲手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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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用柔弱无害的姿态，一步一步诱哄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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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那些从前费尽心机才好不容易设在他身上的禁锢，都一一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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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显然根本都不清楚，对他这样不应有的垂怜与同情，会放出在从前的“她”眼中，何种可怕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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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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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殷的腿仍旧不便行走，但这次却进入了慢慢恢复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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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好时，他亦会被搀扶至廊下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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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笆小院外，一群孩子在树根下起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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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殷漫不经心地抬起眸，瞧见了今日这群孩子身后多了一个姿态怪异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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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比孩子们都高壮很多，偏偏佝偻着身子，姿态唯唯诺诺，泥泞的长发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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