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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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字一句入耳，夏之秋已经听了很多年。她定定地看着杯中茶，在那清浅的倒影里，好像看到了自己未来的影子。高门女子哪个是不要嫁人的？年少时习得一身书卷气，以够得上另一个名门深院的门槛，被公子王孙挑选，圈入异姓闺中，什么四书五经，便再也派不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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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还没有替她选好婚事，他说她是被捧在掌心上养大的，他曾说要选一个世间顶好的男子来配她，可夏之秋知道，这不是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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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峥虽是怀化大将军，功政显赫，可已经远离疆场多年，不再受朝廷重用。纵然仍年富力强，不入圣人的眼，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连带着夏家女也成了一不上不下的尴尬存在，名头听起来吓人，却完全成了虚名，门槛低的人高攀不起，门槛高的人家瞧不上，多年来，一个上门提亲的人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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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后呢？日后是什么愿景？是待字闺中一辈子，还是在高门大院里仰望那方四角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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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秋叹了口气，回头淡淡地望了灯青一眼，灯青立时明了，两人便趁宾客觥筹交错之际，悄悄从宴席上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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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宅第，行至一处小园，灯火都抛诸脑后了，方才有种跳脱尘嚣的松快。夏之秋长吸一口气，无比慰然道：“云尽月如练，水凉风似秋。这韦大人家的管事不错，将园子打理得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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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青知道她心中在担忧什么，暗暗握住她的手：“小姐放心，将军那样疼爱小姐，一定会给小姐寻个好人家，小姐的下半生，定然是圆圆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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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秋听了便笑，问她：“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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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青黯然垂下头：“这是灯青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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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丫头——”夏之秋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人可不能指望着愿景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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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很美，被细密的枝叶打碎，随地而落，温柔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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