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伙计白了他一眼，不予理会，自顾自继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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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就是一个难字，我从前吧，也是做客栈伙计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巴，一点点油水都捞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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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行见同行，两眼泪一淌。听说他也是同道中人，伙计猛地抬起了头，眼里包着一包泪，声音颤抖道：“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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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容悦蹲下，作出惺惺相惜之相，加之月光幽暗，画面一时竟十分和谐，“不干一行事，不知一行苦。我跑堂跑了五年，天天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到头来却还是两手空空，娘子都讨不起，街坊四邻天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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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愤，默叹，眼中噙泪，容悦每一个神色都深深叩进了伙计的心房。伙计当即扔下碗筷，嘴角微微抽动：“知己……知己啊……”他油光满面，涕泗横流，说着便要与容悦抱头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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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没来得及哭，一锭银子适时横在了二人中间，容悦的笑脸落在银钱之后：“兄弟，想不想挣些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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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的注意力当即就被吸引了过去，银子不多，却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累死累活这么多年，他的月钱从来都是散碎银子，还没摸过这么大的，魂儿都被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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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他点头如捣蒜，“需要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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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悦擎着银子的手转了几转，伙计的目光紧紧追随，一刻也舍不得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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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嘛，如今是个牙郎。行路至此，更深露重的总得找个地方歇脚不是？只是这次的货色吧……不太好，怕掌柜见了嫌晦气，不肯留宿——小兄弟，帮帮忙，让我们走后门行个方便。住宿钱不会少给的，剩下的全算作你的辛苦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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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伙计收回目光，面露犹豫之色，“万一掌柜的发现了，说不定要扣光我的月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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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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