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她愣愣地抬手去揩嘴角，也是红，怎么也擦不干净，反而愈擦愈多，渐渐污了满手满脸。伴着胸口绞涌，仍有血从口中不断涌出，她的脸色比冬雪还要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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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青……”滚烫的泪珠从夏之秋脸上滚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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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青茫然地看了看她，或许想说什么，咿咿呀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手足无措地想把脸上的血迹擦干净，可双手早已沾满了血，便又用衣衫去擦，然而青绿色的细布被鲜血浸透，再也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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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是永远擦不干净鲜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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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之秋的眼泪断了线，她哭着用自己的手替她擦血迹。从前国师府生离死别的一幕再一次重现，却比那一次更加血淋淋红艳艳，真实到可怖，她好像真的要失去她了，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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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青，你不可以死……你说过，说过会永远陪着我的，我只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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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模糊了夏之秋的视线，她的喉咙发哽，越到后面越发不出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堵塞了咽喉，渐渐地连呼吸都不通畅。她拼命想要擦干净灯青脸上的血，只要看不见血迹，她就会如从前一般安然无虞，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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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某一时刻，灯青却陡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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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夏之秋循着她的目光看去——那双满是血迹的手正一点点褪去颜色，渐渐变得透明而虚无，与此同时，这股绝望的虚幻正在迅速扩张，她的身体开始随风消散，犹如一抔泛着火光的灰烬，细碎地飘向某个再也寻不见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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齑粉般的碎片从灯青的身上迅速剥离、乘风远去。惨白的雪子飘落下来，贯穿灯青虚无的躯体，殷红的火焰撞落于头顶那方结界，却冲不破，而后又啸叫着尽数滚落下去，宛若枉死的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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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喧闹的时刻，她的生命在下一场名为死亡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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