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却缓缓闭上双眼，再也无力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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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里，容悦浑身是血地向她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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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的长剑散去，束缚着手脚的长鞭和白绫也一应消散，唯有腰腹那柄软剑，一如初相见时那般利落地缠回腰间。风停沙止，人间的雪在雨花台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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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令桥仰面坠下，残破染血的衣袂纷扬而起，犹如浊世盛放的荼靡花，自九天缓缓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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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雪的另一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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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悦顾不得肩头的剧痛，奔上前承接住了这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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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游魂不死，元神仍存。巫溪虽被这一剑重伤，却硬是在被长剑钉入身体之时冲出了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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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嗅到尘世的气息，是那样的甘甜清美，她拼命向无人处逃窜，灵魂只余下头颅和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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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机会，还有机会……只要没彻底消失，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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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加快了逃离的速度，脸色愈来愈惊惶。然而尚未来得及逃出雨花台，便被杀红了眼的李善叶一把扼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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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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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日里沉静平和的眸子此刻翻涌起无尽杀意，引得巫溪尖笑起来：“好啊，我就这么一条命，你要偿给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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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遭受重创，却仍是献祭之身，纵然李善叶登入魔道，此刻也完完全全无法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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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么，”巫溪冷声道，“你简直像极了一个人，要怪只能怪我恨得不够彻底，否则早在江氏大火那一日就将你们一同杀了，今日又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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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里藏着深意，某一瞬间，李善叶似乎想到了什么，心骤然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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